喻黄真爱

hi~

【獒龙】寒露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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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节气系列之寒露。


和 @糯米幺13 顺口一聊,说一人写十二个w趁她睡觉我先擅自捡一个寒露写写嘿嘿。


我是打算十二个都写短日常,消磨卡文时光^^


 


 


*恋爱日常AU/短/OOC/完结


*因为有十二个,每篇都试试控制字数


 


 






 


1.


 




哧溜。


没名儿生煎的肉汁炸开。张继科一愣,扯卫生纸擦马龙下巴。马龙皱着眉扯了好几张纸擦嘴,擦桌,擦刚买的新裤子。


“倒霉。”他说。


张继科笑了。他探过身仔细扳马龙下巴。马龙下巴处有一块红疹,张继科小心按压附近的油汁:“别动,我给你擦着呢。”


“痒。”


“活该。”


 




2.


 




九月圆脐十月尖,持蟹赏菊菊花天。


秋天的蟹肉黄满丰腴,张继科不爱吃蟹也拆吞入腹好几只。马龙素爱海鲜,两天更是不知多少螃蟹落了肚。


马龙掰开蟹壳挡在脸前,那螃蟹比他的脸还大几分。


“给我照一张。”


“照什么啊?”


“照螃蟹壳。”


“傻不傻。”


张继科刚擦完手取马龙的手机指纹解锁,马龙轻轻一个饱嗝引他发笑:“吃饱了?”


“有点。”马龙摸摸肚子眨眼笑了,“还能装半个螃蟹的量。”


“还吃吗?”


“不吃了,螃蟹性凉。最近天天吃螃蟹,该得病了。”


张继科卡着马龙傻笑的瞬间按快门。焦没对好,螃蟹壳照了个分明清楚,倒是螃蟹后的半张笑脸隐约模糊。


张继科把照片分享到AirDrop,不动声色返回照相界面。


他说:“你坐好,我要给你重拍。”


“拍什么?”马龙手握最后的铁甲长戈,抬头看他。


“……拍螃蟹壳。”


马龙扳回一城:“傻不傻呀你。”


 


 


3.






马龙吃坏了,健康与疾病之间并不差半只螃蟹。




半夜下巴处热辣滚烫,痒得马龙辗转反侧。他原以为秋蚊子咬人毒,挠了几回发觉指尖濡湿,起身发现下巴处一块细小红疹,上面渗出一层薄薄黄水。


过敏性湿疹。


张继科半夜三更翻箱倒柜找出一板脱敏药,看着马龙就温水服下才抱怨:“让你吃吧,早知道要坏事儿。”


“继科儿,人不能为做过的事后悔。”马龙痒得不行,还要强打精神和他打趣,“否则太对不住吃过的螃蟹。”


张继科想了想丧生马龙口下的二十多条生灵。


“也别对不住。它们会为家人朋友感谢你,因为接下来的两个月你都不许吃螃蟹了。”


 


 


马龙管得住自己的嘴。只是他不大分辨的清楚哪些当吃,哪些不当吃。


国庆假期过了大半,红疹眼见要消退,马龙却又捡了一天半夜复发。复发患处比前几天还要扩散一圈,黄色渗出液止不住溢出。


张继科恨铁不成钢地看他吞药片:“晚上吃什么了?”


“和朋友聚餐。”


“我问你是不是又吃了螃蟹。”


“没吃,真的。”


马龙小心翼翼地举三根手指。


张继科连日熬夜赶稿,黑眼圈晕开两圈如国宝,难得睡个踏实觉却又被他翻找药片的动静惊醒,他实在心下歉疚。


“那是吃了别的海鲜?”


“没,都没敢碰。”


“猪蹄?”


“那是发物,这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

张继科想不出别的,鼻尖忽而嗅到熟悉气味才恍然。这些天赶工赶到头脑糊涂,他都忽略这一茬。早该在他回来就质问的——


“你喝酒了?”


“……朋友劝的。湿疹不能喝酒?”


“废话。喝了多少?”


马龙讪笑。张继科气得翻白眼,没管他便径直往卧室去了。


让他复发好了,复发到满脸起红疹大约才会重视。






张继科躺回被窝。


这么一番折腾被窝早凉了半截,仅存的一丝热气也被他掀被子那一下一扫而光。


北京十月初转凉,八日寒露。月底供暖,张继科一双脚踩在软和的被子里冰冰凉凉,闭上眼都是一粒粒的红疹和白纸黑字的稿子,晕头转向却又睡意全无。


马龙吃了药关了灯,蹑手蹑脚地爬进被窝。




两个人背对背,中间留一道尴尬间隙,任冷空气钻进来冻人肌肤。


张继科数着第一百零三头羊。他琢磨着该不该装睡,翻身去填这道空隙,省得明早起来四串鼻涕面面相觑。还没等他有动作,马龙温热的掌心却按在他胳膊上,说不出的暖洋洋熨帖。




“继科儿你睡了?”


张继科隔了一会儿闷闷答:“没。”


“还生气呢?”


张继科跟石头似的杵着不动。马龙又拍拍他胳膊,捏捏他颈肉,一连串温吞的小动作才让张继科慢慢在被窝里翻了个身。


“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。”


“犯不着。”张继科的不悦隔着黑暗近在咫尺,“皇帝不急太监急。”


“德性。”马龙摸黑探张继科双手,捏着他掌心问,“你手怎么这么凉。”


“春捂秋冻,凉点才好。”


张继科还在犟嘴,马龙已经将他双手合在一起搓热。马龙往前凑凑填满中间的缝隙,两个人顷刻间手脚相抵。


马龙怎么就和太阳能似的,攒了一天的能量,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有太阳晒过的温暖和香味?


张继科一边好奇一边笑他:“你是什么热水袋吗?暖手又暖脚。”


“我这是怕你感冒。”


“合着你给我蹭手暖脚,就能保证我不感冒啊?”


“就要寒露了。七号还是八号?白露身不露,寒露脚不露。”马龙认真说教,“春捂秋冻都是胡说。等每天流鼻涕打喷嚏了,悔不死你。”


张继科没辙。


热水袋还须最大面积地利用才不失浪费。他抽出手把马龙整个人拢入双臂撞个满怀,嘴角噙笑。




“行。为了让我不感冒,你不如好好抱紧我。”


 


 


 


4.


 


 


马龙的勺子舀起最后一口粥。


张继科说五道口的没名儿生煎好味道,但咬破生煎的薄皮后炸开的油腻肉汁让他实在心头不爽利。慕名而来有些失落,不过粥味还算鲜美,一分归皮蛋,九分归瘦肉。


肉食动物意犹未尽地咂咂嘴。


这些天张继科把他的饮食管得极严。见他越发没了吃的乐趣,又开始变着法子带他下馆子吃些清汤淡水的好店,转移转移马龙对山珍海味的一片丹心。


好吃归好吃,求不得才最美。马龙仍旧一心向蟹明月鉴。


 




张继科结账,马龙说去隔壁的进口超市买点牛奶。等张继科结了账出来,门外已经微微有雨丝落下。


张继科懊恼,北京最近秋雨频繁,他居然忘了带伞。


他正要去超市,却看见那人的身影闯入眼帘。


马龙正站在超市门口和陌生人低声说着什么。陌生人穿着贴身西服,夹着公文包比手画脚。张继科观他身量穿着,八分直觉他是韩国人——五道口几乎算是半个小小韩国城。


他走近,听清几句后暗道果然。


“……where is……”


“……I want to know……”


求学时再熟悉不过的句式一个接一个蹦出来。张继科怔住,他工作许久很少再接触外语,猛地听见竟有无尽回念。


那人完全不懂中文,十句英语夹一句韩语问路。马龙一头雾水,却还认真侧耳听他说话,不时微微点点头,露出再温和守礼不过的姿态。


认真恭和,稳重可靠。


就像当初坐在他身侧,为他在试卷上一笔一划地讲解化学。他握着自动铅笔,中指第一个指节有薄薄的茧。


那时的马龙也是淡淡疏离,也是怦然心动。


张继科见他微笑见他皱眉,胸腔一颗心忽然落入少年时代的回念,热乎乎地搏动。






马龙偏头苦笑,和陌生人抱歉称实在无能为力。抬头却正巧看见张继科站在不远处,像见了救星一般招他过来:“继科儿,这儿。”


“怎么了?”


“有人和我问路。他问我巴黎贝甜怎么走——”马龙偏头又和韩国人核实地名,“也不知道是不是,不过我听他发音像是念巴黎贝甜的。你知道五道口附近哪儿有巴黎贝甜?”


“出这条街向左拐,对面就是。”


张继科组织一番,手势加英语换回对方真诚的一句谢谢。


他回头,又得到马龙的大拇指:“厉害了你,人体自走导航仪。”


张继科按下他的拇指,顺便自然地将他的手握在掌心。


马龙的手果然热乎乎的。张继科笑笑,顺势拉着人往外走,马龙大跨几步跟上:“走那么快?”


“要下雨了。”


“我没带伞,你带没?”


“没。所以才要赶快走。”


马龙闷头跟上。


雨丝飘飘摇摇落得急了,点在二人的垂睫上颤颤巍巍。行人匆匆而过,看不清擦肩而过的两个并肩而行的男人双手重叠。


二人在晚高峰的人流中穿行,马龙抬起另一只手拢领口。他抬头看见北京的黄昏低矮灰暗,呼啸而过的城铁前人潮攒动,逼得人心头仄仄。


一场秋雨一场寒。仿佛北京城乍看热热闹闹,秋雨能将一切打得凉凉薄薄。


但有一处温柔暖和。


马龙反握那只手。他看着身侧的张继科,心下清明干净如碧空万里。


 


“月底等我湿疹好了,咱们去吃螃蟹吧。”


“好。”


“给你暖手要收费啊,你得请我吃。”


“好。”


“我这个病一两个星期就能好。你倒是别感冒,感冒不宜吃螃蟹。”


“好。”


 


 


马龙笑了。他悄悄挪动手指,与张继科十指交握。张继科摸摸鼻子,没忍住才低声笑:“……傻不傻。”




 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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